谢辞远站在廊檐下,半身笼在阴影里,温润如玉道:“不过说几句话,表妹若是不放心,到外边水亭中一谈如何t?”沈听芷后知后觉想起来,院中的丫鬟是她支下去的,想到今晚谢时宴会过来,她不放心,害怕被人看到,便将人遣散了。可谢辞远从外院过来,守门的护卫应当阻拦才对,他怎麽能这般一声不响便进来了?沈听芷心中疑惑,便轻声细语地问道:“兄长可是有什麽要紧事?”少女穿着一件绯色纱裙,宽大的轻纱从纤细的肩膀垂坠而下,身前绑缚着绣海棠如意花纹的齐胸襦裙,胸口大片雪肤在光晕映衬下,羊脂暖玉一般。她扬起面颊,绸缎般的乌发高高拢起在脑后,颈侧垂着两缕水雾打湿的碎发,连同潋滟秋水瞳中的眸光,也像水面漾起的涟漪般,蕩人心魄。谢辞远擡手抵住唇角,轻咳一声道:“是有关二弟的事情,想着来与表妹说一声。”沈听芷垂在大袖衫中的手不自觉握紧,她看了看四下无人的院落,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恐慌。明明是谢时宴的院子,可如今却任由谢辞远随意出入。暖香院又偏远,若谢辞远当真想做什麽,她恐怕叫天天不应了。沈听芷点了点头,轻声道:“既然不是什麽大事,那不若去外边水亭里说吧,也好送送兄长。”谢辞远轻笑了笑,心中却被“兄长”二字灼得不轻。灼得痛一分,对谢时宴的恨意便又深了一分。不过是个庶子,却处处压他一头,让他这个嫡子像个被庶子骑在头上的笑话。谢辞远心中恨极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他得体地伸出手,让出道路,“表妹,请。”沈听芷点了点头,款款走出隔扇。夜风从暖香院的青葱草木间穿过,带来习习凉风,带走暑气与躁意,也让背心不自觉多出了一层冷汗。沈听芷瞥过视线,看向身侧的谢辞远,试探着问道:“夫君的事情这般让兄长操心,听芷心中甚是过意不去。”谢辞远有些感慨地笑道:“皇后娘娘的口谕已下,表妹还当二弟做夫君吗?”沈听芷点了点头,“夫君还在刑部大牢中,若是在这时与他划清界限,便是听芷心中没有半点情义。”“况且,”沈听芷顿了顿,“三书六礼已经行过,和离也该由夫君来说,听芷一日没见到夫君,便一日是他的妻子。”谢辞远顿住脚步,定定看着柔软却坚韧的少女,有些嘲讽地轻笑,“倘若二弟当真与敌寇勾结呢?”沈听芷浑身一滞,她等了片刻,见谢辞远当真没有其他话了,这才反应过来,兴许他并不是问一个倘若。她转过身,看向谢辞远,强压紧张,佯装不解道:“兄长难不成,当真查到了夫君谋反的证据?”谢辞远笑意微冷,“若是当真查到了,表妹当如何?”沈听芷眸光惊惧,满是不信,她轻轻摇着头,“我不相信,我不相信夫君会做这种事,这些年驻守边疆的大业战神,难不成全是假的吗?”谢辞远上前一步,擡手伸向少女面颊。沈听芷偏过面颊,作势拭去眼角泪珠,躲过谢辞远的触碰。谢辞远擡起的手讪讪停在空中,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,语气听不出半分不悦,“表妹心思纯良,可这世间,有多少人当真如表面那般无二呢?”沈听芷摇着头,不敢相信地喃喃道:“他为何要这般做?”谢辞远收回手,擡眼看向黑色的夜空,长叹一声道:“本世子也想知道,他掌管谢家兵权,以他的身份,能做到这一步,已是极限,本该知足常乐,为何还要行这些险招呢?”沈听芷擡起蝶翼般的睫羽,眸光未定道:“兄长还未查出证据吗?”谢辞远偏过头,对沈听芷露出宽慰的笑意,“放心,倘若二弟当真做了对不起谢家、对不起大业的事,本世子绝不会放过他。”沈听芷嘴唇微颤,有些说不出话来。谢辞远柔声宽慰道:“届时,表妹若是无处可去,我与表妹的婚事,还作数。”沈听芷垂下眼睫,挡住眼底的惊愕,语气不稳道:“兄长还有其他事吗?”谢辞远擡起手,向少女肩头伸去。少女垂着面颊,像是一只柔软的白兔,惹人垂怜。二人的影子落在地面上,眼见就要落在静立不动的少女肩头。沈听芷双手握紧,脊背紧绷,紧紧盯着地面越靠越近的影子。就在快要接触的一剎那,院门外传来一声大呵,“什麽人?”谢辞远的动作生生顿住,二人往院门外看去,只见外面漆黑一片,什麽人影也没有看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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