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要保全一一的生命远远不够,于是四处打听才发现还有这种药的仿制品,药效一模一样,便宜近十倍,是印度的进口药。没有注册商标,在市面上是假药,违规的。这种药一般都找相同慢粒病人的圈子拿,沈糖四处打听找到一个地区的户主组建一支病友团。她知道地址第一时间就赶过去。那户主的住址位置偏僻,还潮湿,楼下许多小摊小户,街角的巷子堆着挺多t垃圾,下水道和脚底踩过的板砖都沾了猪血。到处是麻将馆,擡头一看天空,阴暗的,望不见一丝透亮的光。这地儿唯一还算有些色彩的店铺是理发店,外面的彩灯卷筒是整条街最绮丽的东西了。她不是没见过,早年离开福利院,她见过比这还恶劣糟糕的环境。沈糖硬着头皮可算见到户主,户主不算年轻,中年男人,很瘦,颧骨瘦得凹陷进去,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嗦一碗小面。“请问你就是赵大叔吗。”赵三擡头,女人长相过于浓豔,不施粉黛也还给予眼睛强烈的视觉沖击,要不是知道穷乡僻壤的地方不会有拍戏的,他怕是要觉着她是个女明星。“我是,咋地了。”沈糖向他道出了自己的请求,一五一十全说清了,只要能加入这个组织,她愿意按时按点交钱的。没想到赵三的反应只是摆摆手,轻飘飘一句早就不干了。两个人站在湿漉漉的地面,周围嘈杂,这句话在她耳朵却尤其震耳欲聋。她慌了神,又问:“为什麽呢。那些病人呢,不管了吗。”赵三无所谓:“姑奶奶,这是犯法的。我进口仿制品再拿过来卖,卖这麽便宜早晚出事的啊,我也要生活,我妈前年去世,就是得了这病没药慢慢熬死的,她死了我也想开了,不干了。”他越是轻描淡写,沈糖就越心如死灰。她真的不知道还有什麽渠道能拿到药,再说,她害怕派出所那样的地方。她还是不死心:“叔叔,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那麽多病人熬死吧。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,你那还有剩下的药吗,我全买了,我带够钱了。”赵三懒得搭理她,他还赶着去打一把麻将,晚上喝个小酒,回去再舒舒服服睡上一觉。其他的,跟他没半毛钱关系。他又没得病。他往前走,沈糖就加快步伐追,又是追又是喊的,开过来一辆摩托车,对方没鸣笛,她险些撞到车上,赵三拉她一把,自己的烟盒掉地上。一盒十块钱的烟,那也能算两天的午餐饭钱了。赵三急切地把烟捡起来,里面掉得就剩下寥寥几根。他气得不轻,破口大吼:“不儿,我说,你这毛丫头是不是有病啊,没完没了还。长得漂漂亮亮的怎麽这麽烦人吶,咋这麽咋咋呼呼的呢。那药不是在卖吗,你自个儿去医院买去。再说了,你要实在没钱,你这张脸乖生生的,直接去伺候几个男人,那钱不就来了吗,很容易的嘛。别再烦我了,赶紧走走走。”沈糖看着他走远,她的手臂还沾了泥巴,衣角也打湿一截,现在的她狼狈得宛如落水的野猫。她有心无力,没力气再追究。她蹲在马路边拿出电话翻号码,髒兮兮的坐在路边难免有些可怜,突然一张十块钱的人民币掉在脚跟。沈糖捡起来正要解释,捐钱的路人已然走远,她哭笑不得,拿着十块钱的人民币在手上看一会儿。她掷气似的把钱揉成一团想要扔掉,还没扔出去就反悔了。好歹还是十块钱呢,十块钱能坐好几趟公交车,能吃上两碗小面,解决两个人的肚子。沈糖把钱捋平塞进口袋,有电话打进来,是刘翟的。她顿住,找了个地方随便坐着,车辆疾风而过,风很大,那头第一句话就问:“最近怎麽样?”她拢过鬓角飞舞的碎发:“挺好的。”刘翟开门见山:“廖大导演要回香港了,来送他一程呗。”“什麽时候?”“现在。”“现在?”刘翟还添一句:“他和廖泽关系不好,你们不会撞见的。”也许以后不会再有三个人一起拍戏的机会,沈糖很怀念那两个多月的时光,至少那时候的她知道自己要干什麽。她起身,随即招手拦一辆出租车:“等我。很快的。”计程表的费用一步步增加,时间一分一秒流逝,晚霞的朝云逐渐染为橘色,火烧云大片大片地重叠。沈糖遗憾地想,现在赶过去只能跟刘翟见面吧,到底还是错过了。有那麽一瞬间,她很想打电话给廖一飞,起码说一句祝福也好。但是说了再见,或许真的会再见。总觉得不讲那一句话,就算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茫茫人海也会相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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